40. 烦恼与快乐（1/2）

“——神！”以诺赶紧提议道：“可以——”

“不可以。”神灵直接拒绝。

"为什么？"以诺顿时垮下脸来：“您知道我要说什么呀？”

“你一开口无非就是那几样，和乌利尔比试，和米迦勒比试，和谁谁谁比试，对不对？”神灵摇摇头：“若是按你说的来，要无趣死了。”

这个提议很无趣吗？

以诺自我感觉了一下，不管是看米迦勒还是乌利尔被神‘指导’都挺好玩的呀，当然如果是路西菲尔就最好，但它话还没出口，余光里就看到路西菲尔朝它微笑了一下。

于是它撇一下嘴，不说话了。

最闹腾的消停下去，神灵于是往左右环顾一下，问其余几个可有提议，但天使们和精灵面面相觑一会，没有一个首先出声，场面居然开始安静下来。

这么不给面子吗？都没有一个有期待的？

神灵为这安静难得生出些微窘迫来，祂眼一抬，正想说点什么，路西菲尔忽然开口了。

“——歌乐？美景？还是其他奇妙的东西？我是想不出来了。”它笑着打破这片平静，自然把话接下来：“我们都是会什么好玩什么表演什么，可您无所不能，这样突然让我们选，也太为难了吧？”

“很为难么？”神灵奇道：“想一下自己有什么想看到的而已，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神的意思是什么都可以吗？”接下来将话题过渡下来的是加百列，它笑着道：“这样说来我倒是有想要看的，吾神，这世界上可最为奇妙的至景呢？我看过许多绝美的风景，心中一直好奇有没有一样事物能将一切美好压过去。”

“风景与美好随心而动，向来无定论，你觉得奇妙到能让一切失色的美景，将来总有一日会看到的。”神灵说着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挺敷衍，于是笑一下：“不过虽然绝景在将来，我倒是有一个足够奇妙的景色可以给你看，还是说你想提前去看看那一场盛景？”

加百列目光一亮，但迟疑一瞬，还是摇摇头，高兴道：“去看未来就不必了，我知道世上存在着最绝妙的美景就足够了，往后总会看到的。您说的奇妙的景色又是什么样的呢？”

神灵于是要将那景色幻化出来，过眼间忽然觉得另外几个脸色有点懊丧，想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笑道：“好了，你们也都去想吧，各自可以提一个想看的事物，都不要拘束。”

祂说着隔空将一点光芒点在加百列眉心，然后去看从祂话落下后就一脸激动的以诺：“以诺，你不会还是要看之前那些所谓的比试吧？”

“不是！那些有什么意思，我才没有那么无聊！”以诺道：“神，我想看的和加百列差不多，我在天堂和大地玩了这么久，很多东西开始很有趣，过段时间就变得无趣，我一直想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东西能让我长久地觉出趣味，并且一直喜爱下去呢？”

神灵倒是被它的问话在心里惊讶了一下：这个天使的玩心和容易喜新厌旧的性格是它身上同样鲜明的特征，没想到它居然会有这种念头。

不过这个问题和加百列完全从心的所谓绝景还是有着微妙的不同，神灵认真看了它一下，才点点头，半是欣慰半是惊讶地道：“有的，你往后会为对一件事乐此不疲，长久地坚守下去。”

“真的？”

“是啊，你要看吗？”

以诺想了一会儿，同样摇头：“现在就不必了，就像加百列说的那样，我更想让这个将来成为我以后路途上的一个惊喜！”

神灵看着它一脸认真的样子，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未来的以诺，忍不住在心中升起一股老父亲的情怀来，祂伸手摸摸它头，然后去看明显已经想好了的拉斐尔：“拉斐尔，你呢？”

“我的稍后再与您详说吧。”拉斐尔笑道：“我看佛瑞斯特似乎也想好了，不如让它先说？”

神灵于是去看在场唯一一个精灵，佛瑞斯特没想到忽然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带着些微无措道：“不必如此——”

“来者是客。”拉斐尔谦让道。

神灵幽幽地看回来。

祂立刻看穿了这个天使温和微笑下面的深意：来者是客？精灵是客人，你怎么不说对我而言天使也是客人呢？

怎么回事？为什么身边这几个天使个个都是这种德性？就没几个活泼友善温柔亲切不排外的吗？

作为被排的这个外，精灵不知道有没有体会到拉斐尔短短一句话中的心思，它只犹豫片刻，很快就下定决心抬起头：“吾神，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看的，但是，但是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神灵非常和善地点头：“可以，你有何不解都可以问。”

精灵面色认真起来：“神，过去这些年，我从地上来到天堂数次，看到天上的生活总是快乐而平静的，没有任何别离与痛苦，烦恼和波折。可我生活在地上，地上的生命却存在生老病死，种种难事。我实在无法理解，难道生死苦痛是必须的吗？”

“福瑞斯特——”乌利尔面色一变：这一番话听起来简直像是在质问神灵，为何造出天使与地上生灵有差。

神灵摆手示意它不要激动，祂没想到这个精灵王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也不至于为为这种问题生气，这个精灵但凡脑子没坏，就不会来质问造物主如何造物这种问题，所以它真的只是在疑问问题表面的意思：为什么明明可以无痛无难，大地上却要存在着生死苦楚。

这个问题许久之前以诺曾问过类似的，那时祂的回答显然不适合现在，不过神灵在回答之前，倒是先有几个问题要问。

“佛瑞斯特。”祂奇怪道：“若我没记错，精灵寿长，力量又强大，这短短数十年光景，精灵族中应该还没有同族经历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