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好乖（1/2）

路西菲尔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本来天堂已走上正轨，倒是无妨，只是现在天堂所有天使都在全力准备百年后的庆典——”

“那就暂且算了，待庆典后再说。”神道。至于下方那些繁衍进化过快的物种——祂往下看了一眼，虚空中无法察觉的波动被掀起，很快，烦恼就不是烦恼了。

事情解决了，两个继续闲逛，神灵察觉到这一路上在沿着一个圆形走来，往中心看了看问：“那里又是做什么的？”

“天堂的最中心是之前向您请示过的圣堂。”路西菲尔道：“再往外是加百列带着一些懵懂不知事的小天使居住的地方，前几年那里十分热闹，现在渐渐安静了。”

是因为小天使慢慢都长大了？神想起之前创造时对于天使幼年和少年设定的成长日期，似乎时间也不长，毕竟祂最初造出小天使这种存在，也只是想小小为难一下路西菲尔而已。

不过倘若之后再要造，这些小家伙们就不必急着长大了。仔细想想，哪个天堂会不存在一群胖乎乎肉嘟嘟扑扇着小翅膀的小可爱天使呢？

说起来，之前那个头发是棕色的很柔顺的小家伙叫什么来着？摩恩？

神灵在心下思忖着，刚好听到路西菲尔在问：“神在天堂停留这段时间，可是要住到圣堂去？”

“不必。”神摇头道，路西菲尔面上的笑容还未及显露，就听到祂随口道：“我留在学院里。”

路西菲尔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神灵察觉到不对，奇怪问了一句“怎么了？”，路西菲尔却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

瞧你这一脸消沉，分明是很有什么好吗！神无奈想着，又问了两次，实在追问不出，心里难免担心，意识不觉转动起来。

随着身周造物渐多以来，祂所行所言渐已偏向人类，许久不曾用过这种属于神灵的全知能力，但此时使用起来一切仍是顺理成章的。

祂感到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感觉从身前这个造物情绪中散发出，那情绪有一点酸涩，有一点失落，还有一点委屈，纠结在一起简直透着点可怜了。

你在委屈可怜什么呀？！神心里几乎要笑出来，祂往情绪的深处探去，忽然听到一句模糊不成形的意念呢喃在意识中一闪而过。

这是它的想法？路西菲尔在想什么？

神灵回想一下，那句呢喃顿时清晰起来，仿佛天使正在祂耳边轻轻诉说一般：“......明明我的住所就在附近。”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居所，就在附近？

神忽然停住脚步，三秒之后，祂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神？”路西菲尔跟着祂停下脚步，惊疑问道。

“没什么。”神灵边强压下笑意边摇摇头，祂本来还想调笑这天使两句，但抬眼时到底心疼它郁郁脸色，想了想，故作无意问道：“说起来，其余天使在天堂的住处你都指于我看了，那以诺呢？”

“以诺在天堂四处皆有住所。”路西菲尔平静道，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方便领罚。”

这个家伙！神差点要为这个解释憋不住笑出来了，但祂还是强忍着，用比之前还要随意的口吻问：“那你呢？”

这问话一出，仿佛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问话，路西菲尔双目微微一闪，面上不动声色道：“就在这近处，离得不远。”

“哦。”神点点头，好像不打算接着说下去。

它们又走了几步，神在心里数着，到第十三步的时候，路西菲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神。”

它只说了这一个字，便又迟疑地闭上嘴，神灵侧身去看它，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路西菲尔啊！”祂边笑边唤了一声，用力握一握这个天使的手，主动问道：“既然居所就在左近，你不请我去看看么？”

路西菲尔被祂突然的笑声惊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边茫然点头边领祂往自己住所去，走了一段路又迟疑道：“神......”

“你是想问我如何知道你心声？”神灵侧头笑道，祂看着天使有点懵的眼神，理所当然地开口道：“自然是看到的。怎么，路西，我不可以看吗？”

祂问这话时还带点笑，显然不觉得路西菲尔会给出否定的回答。果然路西菲尔毫不犹豫道：“当然不会！神，路西菲尔是您的造物，此身一切归属于您。所思所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任神观看的！”

天使的态度极为坚决，即使神灵早知这个回答，心里仍然免不了升起愉悦来，祂松开与路西菲尔交握的手，往上拍拍这造物的肩膀，含笑道：“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