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2）
“当然可以，你本来就是我的儿子，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布鲁斯脱口而出，他轻咳一声，“那个，我能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
“我没见过你们，在我出生的时候你们都死了。”布莱克说，“我出生在深渊。深渊13层？好像是，那边的诅咒太强，像我这样的小婴儿根本承受不了，所以你们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为了让你活下来。”
“对。”
“你没在小说里写过。猫少年安迪出生在大家族，法师瑞文出生在一个森林小屋，剑豪凯恩斯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
布莱克摊手，“没有人想看一个主角出生起就注定被诅咒的小说。”
“人们都是向往幸福的生物，悲剧固然具有戏剧效果，但我身上发生的悲剧太多，人们会不愿意看下去的。”
布鲁斯翻了翻电子小说，“所以你一开始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其实是抱着赚钱的想法写的？”
“对。”布莱克耸耸肩，“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嗯。”布鲁斯把平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言归正传，我们是来测试你的能力的，跟我来。”
“先从身体力量开始。”布鲁斯把布莱克带到拳力测试机前，“先是你的拳力，像这样，对着这打。”布鲁斯一拳打在垫子上，890分。
布莱克照做，小拳头一下子打出个430分，和杰森差不多。
布鲁斯不解，他问，“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怎么把平底锅插进墙里的？”
“老爸，你对力学有研究吗？”
“不敢说精通。”
“那你一定知道应力。”
“你是指应力集中？将力注入到一个点将目标彻底摧毁的技术？”布鲁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要想找到那个点需要大量的计算，人怎么可能……好吧你也许有可能。”
布莱克抬手止住了布鲁斯的话，“我想您是搞错了什么，我没有计算，那是下意识的举动，我压根没想要打中你，我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你身后的墙。”
布鲁斯愣了一会，“就像一眼看出我是谁？”
“对，是习惯。”布莱克说。
“真是可怕的习惯。”
紧接着他带着男孩测试了一圈。
“力量速度都和杰森差不多，瞬间的速度却很快。”布鲁斯整理着资料，“接近音速。”
“是一种技巧，”布莱克揉着超过负荷而感到刺痛的脚，“躲避突然袭击很好用。”
“听起来就像是你随时都要准备逃命？”
“是一直都在逃命。”布莱克露出死鱼眼，“鬼知道为什么那个破地方的时空裂缝有那么多，在旅馆里好好睡着都能掉到全是怪物的海里去。”
布鲁斯被布莱克的语气逗笑了，“听起来很吓人。”
“看起来更吓人。”布莱克随手拿起一旁的刀，布鲁斯看到他拿起刀就想起他还是一个剑豪。
“你的刀术如何？”
布莱克看他，“我能一刀劈山。”
布鲁斯抽了下嘴角，“你确定？”
“废话，如果做不到我就不会自称剑豪了。”布莱克舞了两个剑花，随手劈断了一根石柱。
三个人都抱不过来的石柱应声而断，切面整齐光滑的能照镜子。
第三天布鲁斯给布莱克请了假，带他去魔法世界拜访各个体系，测试他的魔法能做到什么程度。
结果是，就连持有时间宝石的奇异博士都打不过他，如果不是在镜像空间里，那奇异博士早就被冻成冰块了。
“蝙蝠，你从哪找来的这么一个怪物！”奇异博士顶着一头被冻成霜的头发，气急败坏，“他所有的魔法都没有念咒语或者别的什么动作，他一挥手就破开了我的时间回溯！他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法师！”
“我是战斗法师。”布莱克从镜像空间走了出来，手中的荆棘之弩消散，“在我原来处于的世界，战斗法师必须要学会制定战术和瞬发魔法，这是传统。”
奇异博士惊恐的看向布鲁斯，“这什么鬼传统？！”
布鲁斯皱着眉看着布莱克，面具下，他的脸色阴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父亲。”布莱克小跑到布鲁斯身前，“你在想什么？”
布鲁斯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在乘坐私人飞机的路上，布莱克说，“老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危险了？”
布鲁斯没有吱声，他确实这么认为，但在亲生儿子面前他说不出警惕的话语。
“我的教父，艾利奥德也这么说。”布莱克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云朵，声音淡淡的，“那年我14岁，他说我很厉害，但是年幼，不懂的事太多，所以他教会了我如何将灵魂之火喷出眼眶，并且让我去上学，接受正规的教育。”
“灵魂之火？”布鲁斯想起扎塔娜说过的话。
“是的，灵魂之火。”布莱克看了他的父亲一眼，“就像你知道的一样，我不能做错事，不然世界意志会撕碎我的灵魂，因为这个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去。”
“起初，我不理解，因为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世界意志不允许我做的事有很多。比如说复仇，比如说惩罚恶人，比如说杀死死刑犯。”布莱克说，“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于是我再也没有想要杀死任何人。”
“什么事？”布鲁斯问。
“所有的，犯下过罪孽的人们，都和我一样。”布莱克叹了口气，说。
“有些人从小就被灌输了适者生存的道理，认为强者才能决定一切，那就是他们的世界观，已经不可扭转，所以他们强大，而可悲。”
“有些人怀揣着希望，即使在泥泞之中还在前行，但是命运不公，夺走了他们最后的稻草，于是他们将浑身的泥土带上岸，把其他人一起拖下沼泽。”
“有些人有着珍视之物，他们会为了那个人或者物品而去奋斗，一旦绝望降临在他们身上，他们会拼命的向着光跑去，即使光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
“世界上的所有抛弃道德的人，都是这么来的，”布莱克轻声说，“所以我们定下法律建立医院，希望他们能够回归到原本的生活，有一些人会恢复正常，但另一些人陷得太深，尝到的腥甜味太多，血已经淹没了他们的心脏和脑壳，他们内心里那个固执的孩子陷进去之后就没能爬出来，所以他们成了罪犯。”
“于是，一直都追着血腥味跑的我，停了下来，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杀过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知道，像我这种来自地狱的家伙一旦开始杀人，那就和那些死刑犯没有任何区别了。”
“教父可以杀人是因为他知道他只是杀掉自己的敌人，他不会为此疯狂。但我如果杀人，就会满腔怒火，横冲直撞，我内心的火焰会烧掉一切。”
布鲁斯安静的听完了男孩的话，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摸了摸布莱克的头。
回到家，吃过晚饭后，布鲁斯就去了蝙蝠洞，把他用微型相机拍下来的东西都放到档案中。布莱克被他赶回房间里，勒令睡觉。
布莱克躺在床上看了看墙上的钟，下午7点，他有点无语的搓了搓猫毛，“老爸他想干嘛？回来就赶我回房睡觉。”
“他总这样，把人排在外面不让进去。”杰森从窗户翻了进来，“哟，布莱克，我来找你玩啦！”
“喵！”小黑猫被吓了一大跳，嗖的窜到天花板上去了。
杰森目瞪口呆，“它怎么上去的？？？”
“猫都这样，不用管，等会它抓不住的时候会下来的。”布莱克拿出手柄启动游戏机，“给，今天我们一定要把游戏通关！”
杰森接过手柄，一大一小两只鸟缩在一起打起了游戏。
等布鲁斯从地下回来，经过布莱克房间的时候，发现两个孩子靠在一起，别别扭扭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