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九)(2/3)

蓝景仪道:“金凌你到底是看没看到含光君才跑的?”

金凌道:“我怎么知道!我来的时候含光君又还没在!”

“魏无羡”假作若无其事,迎上“蓝忘机”,二人边走便说,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了金凌身上。

蓝思追道:“魏前辈是当真很关心金公子。”

金凌低哼道:“谁要他瞎操心了。”

——魏无羡道:“但是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嘛。……难道金光瑶就没个差不多大的儿子女儿跟他亲近的?”

——蓝忘机道:“金光瑶曾有一子,为人所害,幼年夭折。”

金凌顿了顿,脸色黯然下来。

蓝思追轻声道:“金公子,节哀。”

金凌咬牙道:“且不说瞭望台本就是造福于民的好事——为什么,他们和我小叔叔政见不和,要向阿松下手?”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该说什么?

修真界中,虽不为道义所崇,但牵连家人才是常态么?

若这样说,只能火上浇油、刀口抹盐。

魏无羡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孟瑶的脸色不怎么好。

他轻声道:“我竟连一个孩子都护不好。”

聂怀桑原本波澜不惊地看着、听着,有他这句话,神色忽然一动。

这样一说,好像是挺奇怪的?

不论现在的孟瑶力能逮否,以仙督敛芳尊的心机手腕,与人生出龃龉,就看不出对方是会对稚子下手的险恶之人、没有想过要护着自己的儿子不受暗算?

亦或是,竟然没有护住?

无论怎么想,都有些异常。

他无声地敲了敲扇柄,暂且将这个念头放下了。

说不定,只是自己戒备太深,对此人看得实在过高了。不然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偶有一次疏失,也不是多么奇怪。

只是,不论蓝、魏二人私情,这天书的确鲜提无关紧要的人事。

总归先记下便是。

蓝、魏两人说着话,回到了兰陵金氏备下的客房。至深夜,开始了行动。

——他翻箱倒柜,翻出一叠白纸和一把剪刀,三两下剪出一张纸片人。这张纸片人只有成人一指之长,圆圆的脑袋,袖子剪得宽大异常,仿佛蝴蝶的两只翅膀。魏无羡又从桌上取了笔,画了几画,把笔一扔,提起酒盏喝了一口,倒头便往榻上一躺。而那纸片人则忽的一震,抖了抖,两片宽大的袖子羽翼一般带着轻飘飘的身躯飞了起来,翩翩然的,落到了蓝忘机肩头。

蓝景仪道:“这是魏前辈附到纸人身上了?好神奇!”

蓝思追道:“这术法的确奇巧便利,想来也是有限制的吧?”

金凌道:“哼,歪门邪道。”

蓝景仪道:“好用不就行了?”

金凌没搭理他,往后一看,嘴角顿时一抽,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蓝思追跟着看了一眼,也沉默了。

——蓝忘机侧首去看自己肩头,纸片人一下子扑到他脸颊上,顺着往上爬,一路爬到了抹额上,对它爱不释手一般,拉拉又扯扯。蓝忘机任由这张纸片人在他的抹额上扭了半天,伸出一手,要取下他。纸片人见状,赶紧哧溜的一下滑了下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他的嘴唇上撞了一下头。

金凌骂道:“他怎么这时候还玩这些有的没的!”

“蓝忘机”捻住纸人叮嘱一句,魏纸人点头,便飞出了客房。接着,书中就他使用的“剪纸化身”之术解说一番。

孟瑶道:“魏公子这秘法,倒是极方便探听情报。”

金子轩脸色有些微妙的纠结,想了想,还是问道:“这个术法,有没有可能用在射日之征当中?”

原本因纸人一番动作微微脸热,刻下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水幕,正留意到“轻则失去意识一年半载,重则终生痴呆”一句,蓝忘机顿时绮思全无,眉头微蹙。

魏无羡瞥了金子轩一眼,倒没有呛他,只道:“这术法,我现在还没有研究。就是研究出来了,缺陷也很明显。单单有时间限制这一条,就意味着不能走太远,深入敌营的可能性不大。”

而若是连深入敌后都做不到,又何谈打听什么关键情报。

虽然发问的是金子轩,关心答案的却不止他一人。魏无羡这话一出,诸人俱有些失望。

魏无羡否完了剪纸化身的用处,自己却若有所思:现在战时,自己应当不会有心思折腾这些迂回的秘术。是以,这术法是应该是他后来才弄出来的,没有什么迫切的需求,多数时候也够用,便止于这一步。现在提前得知,回去再多研究研究,说不定当真可以将种种局限削减,派上用场。

正想着,忽觉手上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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