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李神谕的侄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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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上摔下来,我爬起来揉了揉屁股,不服气地看着那颗像是在嘲笑我愚蠢的青松,小爷今天就跟你耗上了,我还真不信就这么棵歪脖子树,我还爬不上去了。

我再次退开十余步,这次不玩这么高难度动作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用点正常人的办法。咱跳起来看看能不能够得着那树杈。

目测好距离,我就撒开腿丫子冲了过去。在离大树一尺的地方猛地跳了起来,也不知道跳起来多高,我努力地伸手去够那树杈丫子。可是,就在我可怜的手指距离那树杈寸余的时候,我又被无情的重力法则给拉回了地面。

我垂头丧气地看了眼青松,又朝不远处面无表情的道凡看去,我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凡哥,我这是真没辙了。

道凡走到我面前,提起我的衣襟,然后就朝上一托,一股巨大的liliang把我朝半空中抛了上去。腾空而起的我在快要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下意思地伸手抱住青松树干。还好,这次刚好够着,我终于在道凡的帮助下,不光彩地“爬”上了这颗坑爹的青松。

抱住青松的树干,我伸腿踩在青松分开的树杈上,然后依着枝杈朝树尖爬上去。费了好大力气,我终于没有辜负道凡的期望,爬到了他希望的那根细小的树杈边上。

可是,我犹豫了,站在那枝杈边缘,俯身看着道凡:“师兄,你确定要我走到这树杈的中央?”

道凡朝我点了点头,“如果你能站在边缘的位置,我也是很乐意看到的。”

我瞪了他一眼,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便小心翼翼地朝树杈的中央走了过去。我每迈开一步,都战战兢兢,树杈枝干在我的脚下微微摇动着,发出的吱吱声让我胆战心惊。再这么走下去,估计我还没走到目标位置,这树杈就不能承受我的重量,毅然断裂了吧。

我把心提到嗓子眼,既然已迈开步子,决计没有退缩的可能。再怎么害怕,再怎么不淡定,也不能把一番辛苦化为流水,还有树下站着似神色自若的道凡。他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我心里知道,他对我是抱有期望的。

当我终于成功地站在树杈的中央的时候,心底里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抬眼看看云淡风轻,俯视林间郁郁葱葱,就恍如自己正站在云端,没来由的升腾起一股自豪之感。

“师兄,接下来怎么办?”

“你就在那站一个时辰好了。”

“………”

如果站在水底里,是一种冰冷的孤独感,那么现在站在枝头上,便是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我的大腿一直在跟我闹别扭,忍不住地打抖索,而那树杈也很不和谐地给我发出一阵阵不满声。

一个时辰,这比高中入学时军训站军姿还要痛苦,我又不是要做杂技演员,站这么高有毛用啊。

“站好biedong,别乱想,切忌心浮气躁,不然摔下来我可救不了你。”

“还有,注意平衡,不然那树杈承受不住你的重量。”

整整一个上午,我就干了两件事,泡了个冷水浴,站在树上装了一会小麻雀。看似很简单,但真坚持做完,我整个身子骨都跟散架似的。好不容易熬到饭点,刚吃完饭想休息一阵儿,又被延寿抓到宗镜堂里念经。

或许是上午刚站在树杈上那种飘然自我的感觉太强烈,让我在诵读唯心决的时候,不似以前那般心不在焉。我虽然不够聪明,但也不是个榆木疙瘩。延寿叫我这么做,一定有其中的道理,只是我暂时还没有悟到。

延寿见我神情专注,欣然地点了点头,“道凡,感觉如何?”

“没感觉啊。”我想挠挠头发,可惜只是摸到了光溜溜的脑袋壳子。

“不要流于文字,不要曲解文意,你需用心去感受,感受天地万物融合于你眼前。你且气沉丹田,发声之时,心念集中于一线。”

我试着延寿话中所说的方法,深吸一口气,把这气憋到了丹田之内,然后再缓缓跟随着经文慢慢吐出。一开始感觉跟平常不一样,可当延寿敲起木鱼的时候,我瞬间发现,丹田内有那么一丝气息在游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关于内力之说,玄之又玄。它似是存在,又好像根本不存在。它不像你憋出来的一口气,想要吐出去就能吐出去的。我不敢确定这就是内力,但又不好问延寿,只能专心地诵读唯心诀。

按照延寿的课业安排。我每日早晨接受道凡惨无人道的魔鬼训练,一开始只是泡澡,上树,后来又多了举石,劈柴。如此坚持下来,我的身体也强壮了起来,加之延寿每日跟我将内功修炼调息之法,我渐渐感觉到身体里那一丝气息渐渐粗壮强大了起来。

外功修身强体,把身体锻造得如坚铁一般,然后再经过内功养气之道,把这股锻炼出来的liliang合理地储存起来。经过半个月的坚持,道凡和延寿两人的悉心调教,我终于打开了武学的大门。

身体的基础打好了,道凡便开始传授我般若拳。般若拳的拳法套路偏防御,一共二十四式。学会整套拳,我只花了三天,可真要打出样子来,却一点进展没有。

“你看你的拳头,打出去的时候软弱无力,你的步伐,也是虚浮不堪。挥拳的时候,你要把全身liliang聚于肩臂,然后依拳而发。”

“还有,拳法的威力,不在于你使出多少力道,而是于你如何收放自如。如若一拳出去,力道收不回来,那么反而会伤了自己。”

我细心揣摩着道凡的话,把般若拳套路拆解开来,一招一招慢慢地体会。拳到力不到,拳出力不匀,拳收力不逮。原来练拳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多年苦工,顶多就是练成一套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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