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2）

第4章

江原正想找个人问问盒饭在哪儿领，莫名其妙就得到了一份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李导对他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只是总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他在哪里学的演戏，什么时候签合同，有没有经纪人之类。

江原一个问题都听不懂，却知道他在探听这具身体的过往，顿时警惕起来。

他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来历，只一概推说自己忘了。

李导不知脑补了什么东西，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同情起来，“……既然这样，你就安心在我这儿演戏。进了剧组，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

江原不懂什么叫客气，想了想，问：“你知道无相宗么？”

李导：“……？”

江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虽说心里早有准备，却不免有些失望。

他默默收回视线，“那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江原的戏份次日才上，当晚他便住进了剧组安排的酒店，房间是按照原扮演者的咖位订的，一个商务套间。

江原摸索着洗漱完毕，走到窗边，瞧着外边的世界，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目之所及的远处天际，是高.耸入云的高大建筑，已经是深夜，这座城市却依旧灯火通明，闪闪的灯光将天上的繁星都比下去。

这一刻，穿越时空的错位感十分明显，时时提醒着江原：

这已经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时代。

如今的小世界灵气稀薄，修炼飞升回仙界，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昔年名震天下的宏伟宗门现在却根本无处打听，怕是已经陨落了也说不定。

——最为难熬的，莫过于物是人非，他经历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却连个诉说心情的人都找不到。

江原数千年来一心修炼，很少有坐着发呆的时候，此时坐在窗边瞧着外边星空，思绪放空了许久。

忽然，他察觉到异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摸袖口的扣子。

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江原很快想起来，自己当年修炼时，曾花费极大的代价拍下一颗极品灵石，想要借由其中的灵气突破晋级，却在吸收时发现那颗灵石已经诞生了灵智。

灵气凝成实质，化为石头，再诞生灵智，所需的时间何止千万年，修行不易，江原一时心生怜悯，便放弃了吸收这颗灵石，反而将其带在身边，用灵力温养。

外出历练，他就将灵石放在袖口处，紧紧贴着手腕。

这颗灵石沾过他的血与汗，是他修炼路上的见证者，更是形影不离的伙伴。

可惜当时飞升得突然，被他留在了小世界。

飞升上界后，他找了许多灵石想要替代，但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灵智的缘故，他再也无法感受到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无奈之下只能慢慢适应没有灵石陪伴的生活。

谁知刚才这具身体竟然主动做了这个动作。

难不成原主人也有类似的习惯么？

江原不是一味沉浸在过去的人，思索了一会儿便不再想了，收拾起繁杂的思绪，盘腿开始吸收灵气。

现在的小世界对他来说充满了未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恢复自己的实力。

就在他运转心法时，周身的灵气再度震荡了一下，这次他感受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皱了下眉。

与此同时，人界与仙界的交界处。

这里一片黑暗，处处遍布的空间裂缝像是破布上的口子，猎猎狂风张牙舞爪，将其撕扯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裂缝最密集的地方，一个苍白到几乎透明的俊美男人蜷曲身体，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却在感应到遥远的灵气波动时，睫毛轻颤。

--

李导的戏多少人盯着，每个角色什么情况，圈子里一清二楚。加上《仙途》改编自一本现象级的同名小说，这部戏的重要角色要换人的事情，自然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隔壁剧组的樊导就是其中最关注的一个。

演艺圈说大不大，能扛得起大角色的演员就那么些，适合这个角色的就更少了，如今一个个要么没有档期，要么病倒，剩下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樊导越想越觉得，李导要是还想坚持自己的艺术追求，肯定得找上他儿子樊如。

于是他特地登上自己的微博，转发了《仙途》剧组宣布饰演林长生的松亭换人的动态，并在转发里写上：“真是不凑巧，怎么刚开机就出了这种事？幸好李导拍戏讲究，想必会再仔细挑选新的扮演者，不会让大家失望。对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不用我儿子，就是对不起观众。

樊导和李导不对付那么多年，谁也不服谁，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次机会，可以让对方低头服软，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正好樊导和儿子有个访谈直播，节目主持人得到消息，临时加了个问题，问他们觉得李导这次会选择谁扮演林长生这个角色。

樊导扫了儿子一眼，樊如便腼腆地笑笑，自嘲道：“前辈们都在拍戏，就我一个闲人，我这也没处打听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