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1/4)

("圣父白切黑[快穿]");

阚青桐不知道自己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个木制而成的小屋。

也曾名动九洲的天机老人,

晚年便隐居于这深山老林之中,居陋,食箪,

饮瓢……然而如此安贫乐道,

却也竟是不得善终。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阚青桐走到了门前,可是她却连敲门都没有勇气了,她站在门前,一声不吭。

忽而,

那木门无风而动,

赫然大开。

廊下有一须发皆白的老叟,

正端坐在廊下,

闻声回眸看来,大乐而笑:“桐桐回来了。”

“师父。”阚青桐仿佛是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被声音惊醒,继而上前,恭敬行礼。

她深深匍匐在地,无人能知其内心煎熬,

更无人能知她看到老人之后的激动与复杂。

那个记忆之中一向精神矍铄的老人,

如今不知为何,忽然老态尽显。

天机老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弟子,老而塌的眼睛,已经不复往日的犀利,

他如今仿佛是看透了一切的平静,又仿佛是无能为力的认命。

“桐桐,为师前些日子夜观天象,发现毕宿暗淡了一瞬后,忽其光大作,竟与月争辉……”天机老人顿了顿,“不过三两日而已,天下书信尽纷至沓来万丈山,人人皆问,此意象,是为何意?桐桐以为,此意象,是为何意?”

阚青桐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勾了勾唇角,只是笑容极为难看,她道:“毕宿星**,又活了,至于……与月争辉?何人是月!”

除了我,无人能是月!她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大,诡异而毒辣。

气氛一时冷凝,两人皆陷入沉默,满室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最终,天机老人不过感慨万千地看向了廊外那一株梧桐木,他怅然道:“我老了以后,才惊觉无知未必是不幸。年轻之时,以为能以一己之力改天换日,后来才知道于天地而言,人不过亦是刍狗。再后来,纵使有天象预警在先,我仍是收了你的两个师兄为徒……”

阚青桐倏地抬头,双目含泪,扑簌而下。眼中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今的局面,是为师的过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终究是害人害己。”天机老人用力闭了闭眼,眼角的泪意却无法遮掩,他无奈又痛心地摇了摇头,“是为师的过错,为师以为自幼教导,便能改变,为师以为,心若如火,铁衣成泥,为师以为,耳读目染方见真章,然而这世间终究如他人所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始至终,竟都是为师太过自以为是……”

“师父!不要这样说!”阚青桐含泪上前,抱住了这个一夜之间仿佛失去所有精力的老人,“不是师父的错,从来都不是师父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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