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1/2)

开始悸动的心

那天天气不错,凌泰带她去z城近郊的一处农庄吃午饭。

农庄不大,掩在湖边的树林之间,带着清新自然的原木气息。农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与凌泰认识,在他们抵达前便已等在门口。

这应该是一处非营业性的农庄,主人很热情,在湖边的木质露台上,为他们安排了精美而丰盛的午餐。

危瞳这才知道这趟过来并非公事,而是凌泰特意为她安排的假日活动。

结婚已有不少日子,除了每晚与他同床入睡还不太习惯外,她已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

凌泰家里的日常用品每周都由保姆买了按时送来,并且将公寓从里到外打扫一遍。

平时哪里不干净,以前是他动手,现在则换成了她。倒不是他让她做家务,只是她天生好动,在老宅时每晚都要在道场练习一通才睡觉。现在搬来这空中豪宅总觉得有点儿无趣,便用打扫来解闷。

其实“清风望山”相应的配套设施非常齐全,除了高尔夫球场差不多都有。

偏偏凌泰除了高尔夫,很少做其他运动。

对于高尔夫这种坐半天车,只挥一杆的老人家运动,危瞳非常不喜欢,跟着他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她喜欢激烈的运动,例如打架、跟人斗牛、群殴,或者干脆跑步也行。

但她又不能直接跟凌泰说她喜欢“激烈运动”,他一准往那个方面想。所以只能提议早上去跑步,最后的结果是,她绕着楼下的小公园跑了三圈,他才跑了半圈,她大汗淋漓,他气定神闲……

于是危瞳明白,运动也是要看人的个性的。

他喜欢听音乐、浏览网站新闻、看财经杂志,以及工作,假日里偶尔还会亲自动手做下午茶。用研磨的咖啡豆煮出香醇的咖啡,煎金黄的吐司或者是自制乳酪蛋糕。每当他换上居家服,挽起衣袖在敞开式厨房工作,她都会凝神看上许久。

这样的凌泰,和她去世的老妈很像。都带着淡淡的宁静气息,温暖而安心。看来民政局的老阿姨没说错,年龄大一些的男人才懂得照顾女人。

就像今天这事,她也只不过偶然提了句,说觉得近来天气好,适宜出去走动。结果隔了一天,他就安排了这顿农家餐。

如此有心的凌泰,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都说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了他不少优点。

相比之下,凌洛安的确显得幼稚和任性得多。

日子过得安乐,刚结婚时那种恐慌的感觉也平复了许多,危瞳甚至在想,也许就这样跟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不错。前提是,她暂时不用履行婚后某些必须的夫妻义务……

午餐之后,凌泰坐在露台上与主人家喝茶,危瞳好动坐不住,便独自跑去湖边晃悠。

初夏的阳光挥洒而下,纤长灵动的背影在不远处的湖边驻足,男人安静凝视着那片波光水影,待到觉察时,圆桌旁侧的农庄主人已不见了。

露台上走来四个黑衣男子,乍一看,真有些电影里某类社会人物的味道。男人淡薄的唇微微轻提,搁下手中的茶杯:“这里也能找到,消息倒是灵通。”

“抱歉,请务必跟我们走一趟。”男子之一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看似恭敬,实则不容拒绝。

凌泰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不远处的湖泊,确定危瞳并没有觉察这边的异常后,缓缓起身。

黑色的轿车启动没多久,便被突然窜出的身影拦住。

司机一个急刹,一前一后两辆车子差点儿追尾。坐在凌泰身旁的黑衣男子怒意冲冲地下了车,还没等开口,就被拦车的人一脚踢开。

凌泰探出视线,尽忠职守的保镖朝他一笑:“你仇家不少嘛!怪不得陆路让我这几天盯紧点儿,他可真是未卜先知啊!”

听到忠心助理的名字,原本还有些诧异的凌泰明白过来。想到陆路对某些情况也不甚了解,凌泰抚着额角下了车:“这次是他多虑了,放心,我只是过去谈一谈,没事的。”

危瞳眉梢一挑,指了指他身后:“我可不这么认为。”后一辆车上几个黑衣男子气势汹汹地下了车,连带先前一辆车的两个,总共五人,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为首的男子冷笑了声:“抱歉了,夫人说过,如果邀请被中断的话,我们可以采取另一种方式。”

危瞳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帮了倒忙?”

凌泰似笑非笑地朝她眯起眼:“如果我说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对五而已,开打呗!”她不以为意,闪身拦在凌泰前面,朝那几个男人道,“你们想要动他,得先问过我!”

一边放话一边松动手指关节的危家大姐大并没有发觉,在她身后的男人因为这句话,露出了何等柔软的笑意。

然而事实上,根本无须她动手。

在凌泰缓缓举起右手后,六七个高大的保镖很快出现在黑衣男子们的外侧。用危瞳的话来说,这场群殴看得她热血沸腾,数次想上前,都被身后的男人牢牢拉住。

在对方落荒而逃之前,凌泰示意保镖们拦住为首的那个男子。他缓步走到他面前,淡淡道:“带我去见你的雇主。”

这是距离农庄两三公里处的另一栋乡间别墅。

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但危瞳在别墅见到关慧心时,还是愣了愣。

直到这一刻,她才慢慢觉察到一些过去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看着那些走进别墅并站到对方身后的黑衣男子,她甚至联想到了去年在香港的意外。

凌泰与关慧心的单独谈话在一旁的会客厅里进行,时间并不长,他出来时,眉宇间多了抹淡淡的倦色。

这天上车后,她一直托着下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在她长久的注视下,原本撑着额角静默不语的男人终于回过头来,淡淡的笑容有些莫测:“怎么了?”

“你们凌家人之间的关系,好像真不怎么样……”

“所以呢?”他优美的薄唇笑意渐深。

“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我!”她的表情很豪气,然而说完却从他略微诧异的眼神中察觉到了这句话里的暧昧。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深邃的目色,她竟无端地有些心慌。很是奇怪的感觉,从前这样跟他说话,从不会如此。这样与他对视,就好像有一缕纤细的羽毛,在心里轻轻撩拨,痒痒的、酥酥的,有种让人难以忽略的奇妙感觉,不但不讨厌,似乎还有些莫名欢喜……

男人的手指在她略有些僵硬地扭头后抚上她的发,轻轻地顺着,如同在抚慰一只猫咪。

“乖。”他磁性温柔的声音,仿佛要钻到她心里去。以至于那天回去的路上,她再没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

种种回忆结束,危瞳叹了口气:“关系都差到这种地步了,她怎么还请我们吃饭?”

“你不想去?”凌泰扣上电话,示意陆路下班。

“难道你想去?”注意到陆路在门口踌躇的脚步,危瞳有些好笑。这人之前自作主张暗中吩咐她顾好老板,结果却让事件升级。之后她曾恶作剧般添油加醋地说给他听,害得他这几天都小心翼翼,生怕再会错意。

“我和他们来往本来就不多,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危瞳当然不想去,得此一言当即拉凌泰下班,途中还顺路去了趟超市,为他挑了一堆露营用品。

“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露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露营?”

“你没说啊,是我说的。”危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们已经结婚了,要互相尊重迁就。我尊重你,所以提早告诉了你,那你是不是应该迁就我,跟我一起去?”学以致用是个好习惯,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浅麦色的干净脸庞上漾出了几分娇态来。

露营的事,其实是邢丰丰和苏憧要求的。

据说她们这次都会携伴参加,所以坚决要求她把凌大老板带来,虽然危瞳曾表示过凌泰喜静不喜动,但这更引起了两人对凌泰参加露营的兴趣。她们甚至以危瞳是否能说服凌泰参与打了赌,邢丰丰赌不来,苏憧赌会来。无论谁赢,危瞳都能跟着蹭饭。

于是当天回家,她就给邢丰丰去了电话,告诉她准备请客,因为她已经搞定了。

正高兴地挂上电话,回头就见凌泰披了件单薄的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坐上沙发上打开了电脑。

宽松单薄的浴袍只打了个松松的结,他黑色的发丝还在朝下滴着水珠,微敞的领口露出一大片润泽白皙的肌肤,银色的项链若隐若现。

第二次喝醉那夜的大部分画面她都还记得,这阵子虽然同睡一张床,但毕竟没再有过亲密关系,冷不防见他如此模样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假装去厨房,却被他叫住:“过来。”

“干吗?”她不想过去。

“有事,来。”他的注意力正在电脑屏幕上,没有觉察她的异样。

她怏怏地蹭了过去,被他拉着坐在身旁,他指着屏幕上一款新车的广告,问她喜不喜欢。

喜不喜欢?危瞳的大脑此刻有些当机,她的视线正定格在他浴袍下交叠着的修长双腿上。一个男人皮肤这么白皙,却又偏偏不觉得女气,反而带着某种力量与美感……

目光一路朝上,最后定格在他脸上。他专注某件事的时候,眉心会不自觉地微微蹙起,并非觉得为难,只是一种习惯。从侧面看,他的唇形非常漂亮,微抿的唇角看似有些冷淡,但其实她知道那儿的触感很柔软。

危瞳的手指在距离凌泰嘴唇只差一厘米的时候停住,她因为他转过来的视线突然清醒,那双墨黑瞳底的诧异提醒了她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她居然想摸他?危瞳尴尬地缩回手,随便点评了几句屏幕上的车子,赶忙闪去洗澡。

这晚睡前,凌泰给了她一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缠绵的深吻,混乱的呼吸里,她感觉到他抚摸她身体的手指,心里一慌,到底还是拒绝了。

他半压着她,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呼吸,最后搂着她在她耳旁轻轻道:“睡吧。”

次日清晨,危瞳被自己的手机吵醒,来电显示为陆路,电话一接通对方就着急地问老板在不在旁边,说凌泰手机没电,打不通。

危瞳存心逗他,说两人正在山上露营。陆路吃了一惊,问她怎么会带老板上山。

“山上不能来?”

“老板有畏高症,你哪里不好带,非带他去山里!”

“畏高症?那他还住在空中别墅,家里还弄个玻璃阳台?”

“老板个性就是这样,越怕的东西就越要让自己面对……”意识到自己扯远了,陆路又忙说让老板接听。

男人修长的手指自她背后伸来,将手机接了过去:“是我。”晨起的嗓音微有些沙哑,听得危瞳心中一荡。昨晚的美腿美唇又在眼前晃悠,她下意识地不想回头,像只猫一样朝床的另一侧挪去。

挪到一半,就被他的手轻轻卷住腰身,朝怀里扯去。后背抵上他的胸口,单薄的衣衫无法遮挡身体的温度,男性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他的呼吸很自然地落在她耳后,在她小巧粉嫩的耳垂上吻了吻。一阵酥麻的电流从被吻的地方蔓延开,她的心里仿佛有只猫爪正在挠啊挠……

危瞳不淡定了,一大清早这是干什么啊……

陆路还在说什么,他不时嗯几声,低沉的声音牵动胸膛的震动,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她的背部。她只觉得身体发热,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搁哪里。真是见鬼啊见鬼,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听到他挂好电话,危瞳赶忙转移注意力,问他是不是有事。

“嗯。今天的露营……”

“没事,你去忙你的,这边没关系!”她说着又悄悄朝床侧挪,结果再度被他捞回去,“你快点儿起床吧!”她抱怨。

他在她身后沉默,不知在想什么,手指缓缓顺着她的茶色长发:“等会儿陆路来接我,车子给你开,注意安全,到了那里打个电话给我。”

危瞳一一应着,第三次不动声色地想摆脱他撩人的怀抱,这回却被直接按住了肩部。她的身体被翻转过来,男人带着淡淡倦意的面容一下子在眼前放大,随后便是落在她唇上的吻。

明明微凉细腻轻软,却仿佛火焰一般灼烫。从相触的地方开始,到脸部,一路扩展,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至全身。

她仿佛听见心底“轰”的一声,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崩断了,强大的晕眩感冲击而来。那一刻,她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命令她去做一些她昨晚就想做的非常非常大胆的事!

危瞳正打算豁出去,凌泰却放开她起了床。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危瞳清醒过来,她羞愧得无地自容,默默缩入薄被中……

危瞳开着欧陆去接邢丰丰和苏憧时才知道,这两人谁都没携伴,本来就是算计好了想让她带凌大老板出来为女士服务。

露营的计划是两天一夜,三个人本打算第二天吃过野外午餐再下山,结果因为另一人的出现而改变了计划。

“果然是凌花花,又换妞了!”邢丰丰看着距离她们帐篷不远处的两对男女,低低哼笑。凌花花是苏憧知道凌洛安劈腿后给他起的别名。

去年秋天,她们在这里第一次见他,彼时两人都被他精致出众的五官和跋扈嚣张的气质吸引,这次再遇见,却觉得跟孽缘似的。

偏偏对方还不自知,偌大的野生公园,非要挑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露营,还旁若无人地任由他的新女伴在他怀里媚笑撒娇。

“种马!”邢丰丰骂道。

“渣男!”苏憧跟了句。

“无聊。”危瞳打了个哈欠。

三人都觉得无趣,决定提早打包下山。

在她们两个收拾打包时,危瞳去还租来的烤肉架,却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不速之客。

这天不算非常晴朗,清晨山上起了薄薄的雾,此刻雾虽散了,但天气仍有些阴沉。空气里弥漫着未完全散去的水汽,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以及突兀的香烟味。

她抬头,他就靠在山路旁的石壁上抽烟。烟雾升腾,令他的眉眼有些模糊。她想起周年酒会上他那阴沉的视线,那句恭喜,他母亲做的那些事,以及其他尚未明了的事,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她假装没看见,从他身旁经过时,却听见他慵懒张扬的笑声,以及丢过来的一句话:“你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

危瞳没忍住,顿住脚步也是一句反问:“怎么,又想挨揍?”

陆路注意到老板已经是第三次看时间了。被撞者的家属依然在哭哭啼啼,恒安的少东陈伟凡一脸嫌恶地站在远处,交警才走没多久,他的律师正在和对方交涉。

昨天刚刚处理完香港那边的事,今天又跑来这里。陆路觉得再发展下去,陈伟凡连家里的生养死葬都要交给老板处理了!

真是过分,当老板是他家的保姆吗!

陈伟凡这态度别说是对方家属,就连陆路也看不下去了,他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却被他老板拦住。

“你跟律师说,对方提的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通通答应,别再耗了,他老板那里我会去说。”凌泰嘱咐了几句,就朝陈伟凡走去。

见他过来,原本坐着抽烟的恒安少东立刻起身,掐了烟头朝凌泰笑笑:“泰哥,今天打扰你大半天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耳根软没有主见,就怕遇上难缠的被当成冤大头!”

凌泰唇角一勾,笑容淡冷:“怎么,现在这个冤大头不是我么。”

“泰哥,瞧您说的!”陈伟凡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主,只是最近与凌氏合作的南苑计划令他一时间成为新闻媒体的宠儿,有关他的报道层出不穷,各家想在南苑计划中插一脚的建筑公司都铆足了劲儿跟他攀关系拉情谊,他被捧得太高,人也轻飘了不少。现在听凌泰丢了这么句话,立刻就明白过来,直说是他不好,耽误了他的时间。

“现在我们在谈的不是时间。”如果不是另有别的事,他今天根本不会过来。

凌泰唇角的笑容未落,陈伟凡却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低了几度。

某件事在他心里转了几圈,终究还是不敢瞒:“泰哥,我错了,胜华那里的人的确是我弄过去的。可你也知道,凌洛安那小子实在太过分,南苑这块地从冬天搞到现在,计划都被搁置着,我还不是为了泰哥您的利益嘛……”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了?”凌泰话音一冷。

陈伟凡一听,知道凌泰真的动怒了,忙摆手说立刻打电话把人从香港叫回来。

“不用了,你的人我都处理了。”凌泰看了他一眼,眸底的温度仍然冰凉,语气却缓了几分,“最后说一次,南苑那里,你不必插手,凌洛安那里你更不用理会。整个恒安现在是你做主,别再学你父亲以前那套不入流的!至于利益,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事,你急什么!”

陈伟凡听了这句,当下就明白凌泰不会把折损算在他的头上,立刻痛快了,马上招呼律师快点儿完事,搞定走人。

凌泰看了他一眼,便带着陆路离开了医院。

山风拂来,拨动着面前女人长而纤细的卷发。素颜,浅麦色的肌肤,明澈的瞳,饱满微翘的菱唇,还有简单的长袖卫衣与牛仔短裤,与最后一次在酒会见面时的打扮完全不同。

明明是早已习惯了的模样,却因为带着敌意的眼神而变得陌生。

他下意识地蹙眉,眼底透出几分跋扈的戾气,语调越发散漫:“你以为我只是故意丢话惹你?危瞳,别总是这么天真。我跟凌泰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你见到的那些不合都只是表面而已,在公司针锋相对只是一部分的,更多那部分……”他压低了眉,“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他跟你结婚,无非两个理由。第一,他到了适婚年纪,找个女人一起过很正常,不是你,也会是别人。第二,他明明知道我和你之前的关系,却还要在全公司董事面前宣布已婚。你以为他是为了你?他不过是为了报复我——通过利用你来打击我而已!所以,你瞧,你如此陶醉的这段关系,还能称得上是婚姻么?”

见她没有出声,凌洛安眉梢一挑,惑媚的双眸眯了起来:“我承认,他去年在香港碰到意外,是我这边的人擅自行动惹的祸,但他也不傻啊!这回我在香港的项目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你以为不叫的猫就不会咬人?那个男人,不是你能驾驭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

危瞳静静地看了他很久,仿佛要从那双熟悉的桃花眼一直看到他心底去。

“你是想说,他现在和我结婚,是为了利用我打击你……”她停了停,缓缓道,“就如同你那时利用我打击他一样的那种利用么?”

凌洛安怔在那里,直到香烟烫到手,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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