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回 事后忘彻底(1/2)

许宛艰难地睁开眼眸,瞧见左珩正在归拢倾倒的书架。

鸦青色的长发凌乱披散,雪白里衣上到处都是血痕。

她浑身酸痛手脚无力,后半夜究竟发生过什么,全然忘却。

从西正房唯一的罗汉榻上缓慢起身,又头昏眼花栽歪回去。

“醒了?”

左珩听到动静快步走来,顺道拿过被撕得乱七八糟的外衫,覆盖到许宛身上。

她这才有意无意打量自己,比大敞前襟儿的左珩好不到哪里去。

身上仅剩的一点布料,也全沾染上血渍。

受伤的不是她,都是左珩的血。

活该,谁让他不干人事!

左珩俯身抚了抚她的前额,“还晕吧?你得缓两天。”

许宛下意识往后缩,想与他保持距离,“这都是什么事呀。”

左珩慢慢坐下来,眉眼间积着阴沉,“昨晚是我连累你。”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还能给我活路吗?”许宛背对着他,谨小慎微地问出口。

“知道我有病?”

“你不是……”她困惑转身,对上左珩那双显得瘆人的狐狸眼。

左珩握住她的手掌往自己腰间带去,“你看我是不是?”

许宛涨红粉面,拼力挣脱开左珩,差点从罗汉榻上掉下去。

“你这个疯子、变态!”她歇斯底里地大叫,“我被你弄得都没法思考了!”

“别这么冲动,身子吃不消。”

“你倒是没事了,昨晚疯魔的是谁啊?”

“我有顽疾,需常年吃药。是药三分毒,遗症就是你昨晚看到的那个样子。”

放肆猖狂了一整晚,找回理智的左珩要遮盖住真相。

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高度,绝不能出任何纰漏掉下去,功亏一篑。

他的夙愿还未达成,该杀掉许宛以绝后患。

可他下不了手,在许宛醒来之前,便尝试过多次。

昨晚那些场景不断地在他脑子里盘旋,许宛是完完全全上了头,而他从始至终都存留着意识。

许宛探指去搭左珩的脉,只觉他体魄挺强壮的,哪来什么顽疾?

“我知你懂医术,亲娘母家世代行医。”左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骗你吧?我顽疾很重。”

许宛陡然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他在发出警告,也是在给她生的机会?

“五石散不是好东西,会死人。”许宛支支吾吾,善意规劝。

这话听着温暖又好笑,他眼眶渐红,“是你逼我吃的。”

“若我没进来,你打算忍受一宿?”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知道。”

“好,那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许宛再次尝试从罗汉榻上离开,她得回去冷静冷静。

“我抱你出去,这两天你就在我房里养着。”

“我不要,你放我下来……左珩你听到没有?”

左珩打横抱起许宛,又使坏颠了她好几下,慌得她马上环住他的脖颈。

直到这时许宛才看清,左珩胸前有以血为墨的毫笔字,背后还有一幅小人图?

这些不会都是她的杰作?

“昨晚咱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呃,你拆了我的发髻要给我编辫子,我和你所有衣服都是你撕碎的,还有我身上这些都出自你手……”

很明显左珩没有说全,他只说了能说出口的。

许宛羞愧地埋起头,“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最好不过。”左珩嘴里抢白,心下却有点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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