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就凭你,也配?(1/2)

华府。

华将军刚一回府便即刻将几个儿子招来了书房,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都已成家,如今皆在军中任职,唯有小儿子自幼被华夫人宠着,较之两个哥哥有些顽劣。

因常年练兵,华将军的脸色本就有些黑,此番沉冷着脸,显得更黑了两分。

他瞪着眼睛打量着三个儿子,眼大若铜铃,看得三兄弟顿时心口一紧,冷汗直流,其中华年的汗流得要更多些。

武将人家一般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便是如此,对他们来说父亲的温柔便是骂人,因为不温柔的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就是拳打脚踢鞭子抽。

华将军的视线自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三人的大脑立刻飞速的运转起来,开始反思自己近日可有哪里做得不对。

华将军冷冷开口,“宋清君……”

一听到这三个字,华年险些跪了。

“宋清君可是你们动手揍的?”

华大公子和华二公子相视一眼,摇头否认。

华将军又将视线锁定在脸色苍白的华年身上,无需多言,只一个挑眉就让华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父亲,我错了,我不该一时气极就动手,我又给您添麻烦了!”华年垂着头,认错态度极其诚恳。

多年的挨打经验让华年摸出了规律,那便是越嘴硬打得越狠,倒不如痛快承认,还能少了严刑逼供那一套。

两位哥哥相视一眼,向弟弟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少年的背还很单薄,但不影响鞭子打在上面发出的清脆声响。

华将军鼻中发出一声哼来,惊得华年一个哆嗦。

果真是这个逆子,如此同僚们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华将军冷眼看着他,开口道:“明日你便去兵马司报道吧!”

三兄弟一怔。

华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极度惊恐而产生了幻听,父亲说的应该是“你小子给我下地狱吧?”

见华年没应声,华将军继续道:“宁王举荐你做兵马司指挥使,陛下已经应允了。”

华年更愣。

兵马司指挥使?还是宁王推荐的?

华年忽然想到那日黄昏,他行凶之后在巷口遇到的那个矜贵如神袛的男子。

他不但为自己隐瞒,还举荐自己做兵马司指挥使,自己何等何能让宁王如此青睐?

莫非是因为他揍宋清君揍得好?

不过做什么无所谓,看父亲这个架势应该不准备揍他了,这便谢天谢地了。

华大公子和华二公子将华年搀起来,忙给他道喜。

兵马司虽不算要职,但兵马司指挥使官职不算低,又是京官,不必像他们一样参军打仗。

刀剑无眼,难保他们不会有个万一,父母只有他们三个儿子,至少能留三弟在父母身前尽孝。

兄弟三人都很高兴,华将军却话锋一转,冷冷道:“不过……”

兄弟三人闻声望去,便见华将军横眉立目的瞪着华年道:“堂堂华家公子,出手打一个无用文臣,居然只断了两根肋骨,简直是丢尽了老子脸!

得亏没人知道是你做的,不然老子日后还如何在武将圈中立足了?

从今日起,你每日多扎马步一个时辰,打木桩一个时辰,若敢偷懒,老子打断你的腿!”

兄弟三人:“……”

大哥二哥拍了拍华年的肩膀,“乐极生悲,兄弟保重……”

鸿胪寺中,乌宰急冲冲的推门而入,开口便道:“妹妹,不好了,大越反悔了,不准备与咱们联姻了!”

最近大越的情况皆如他们预料的那般乱成一团,本以为这种情况还要再持续好一阵子,可今日乌宰忽然便得到了消息,大越竟不准备与南疆联姻了,或者该说大越不反对南疆将公主嫁来大越,但别想将他们的公主带回南疆。

绛卓放下手中的大越杂志,蹙眉问道:“怎么这么突然,前两日不还好好的?”

“别提了!”乌宰出去打听了一圈,如今提及此事便气不打一处来,怒声抱怨道:“前几日大越太子还总来寻我吃茶,还给咱们送来不少东西。

谁知道今日突然就翻了脸,在早朝上直言上谏,说什么大越高祖有令宁死不和亲,宁王一帮自武将随之附和,让大越皇帝彻底放弃了和亲一事。”

绛卓不禁蹙起了眉心,这的确有些不合常理,不过很快她便想明了其中原委,摇头冷笑出声,“咱们都被太子给骗了!”

他们原以为太子是为了照拂宁安公主才特意与他们交好,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之前我出去赴宴,听闻昭王提议让华家的女儿替宁安公主和亲。

现在想想昭王之所以有这种举动便是看太子与咱们的关系走得太近,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他将这潭水越搅越浑,趁大越皇帝焦头烂额之际浑水摸鱼,不但救了自己的妹子,还博得了贤明,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乌宰闻后恼怒不已,将桌案拍得砰砰直响,大声骂道:“越贼真是狡猾,竟然欺骗咱们!”

绛卓沉着眉眼,但相比跳脚的乌宰她显得平静许多,“用大越的话讲,吃一堑长一智,日后更为小心些便是。”

不过她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她早就打探过大越内政,太子一直被昭王死死压制,若他真有这般心机,又怎会纵容昭王势力扩展至此才出手呢?

此番苏容分明将长安各方势力全部算计在内,仿若如有神助,如此缜密的心机倒像另一个人。

“妹妹,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乌宰虽是王子,明面负责南疆使团所有事宜,可实则绛卓才是他的主心骨。

父王曾与他说过,他的众多儿女中为数绛卓最为聪慧果敢,如果她是王子,这南疆王的位子定是要留给她的。

“如今南疆处于劣势,既大越不同意,我们又有什么办法。”绛卓语气平淡。

“那妹妹可还要留在长安?”

绛卓颔首,眉眼的眸子泛着烁烁寒光,“这个自然,大越对我们来说宛若巨树,我们无法撼动,便只能从它的内部一点点腐蚀,更何况横在我们前面的还有宁王。”

提及宁王,乌宰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苏钰那个混蛋用兵诡谲,出手狠辣,每每都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绛卓眸光幽冷,浅色的瞳孔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宁王虽身居高位,但想来也树敌不少,我留在长安可以慢慢将这些人化作咱们手中的刀。

既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要将他彻底除掉!”

绛卓勾唇,幽幽道:“更何况咱们的驻颜霜也不能白给不是?”

乌宰闻后也跟着咧嘴笑起,阴测测的道:“咱们的驻颜霜可是好东西,她们慢慢就会知道了,到时候定会为妹妹所用!”

兄妹二人相视而笑,眼中皆泛着野心贪婪的光。

宁王府锦华院,云嫣然悬着的心也彻底落下。

她不希望宁安公主与华若出嫁,也同样不愿看其他人与亲人生离死别,如今这般是最好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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