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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得了吩咐,当即驶向官道右侧。

那里有一块平整的空地,恰可以容得下他们生火做饭。

从安渡到西京要好些日子,车上自带米粮和锅碗等用具……

仆从们手脚麻利,且如今有了煤球和灶具,再不用像以前出门,还得砌灶生火,于是做起饭来,也就便利了很多。

冯蕴靠在马车上假寐。

不消片刻,便有治所的人带着工头过来告罪。

“不知是王妃车驾,罪过了罪过了。”

那人在外间说了好些告罪的话,工头也再三致歉。

冯蕴没有搭腔。

葛广道:“你们快些便是,不用客套这些。”

那人又是点头哈腰,朝冯蕴的马车鞠躬再鞠躬,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悻悻然走了。

冯蕴睁开眼,轻轻哼声。

今日要碰上的人不是她,旁人只怕也只有自认倒霉,等不来一个歉意的……

可这些……

受到影响的百姓,会不会把账记到雍怀王的头上?

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地漫长。

冯蕴一行吃完饭,又等了许久,道路仍然未通。

这早已不止一个时辰了,眼看天亮渐晚,葛广有些焦躁。

“这速度,是吃屎长大的吗?修皇城都没他们这么慢……”

他说着便让人过去催问。

这已是催问第三次了,每一次,对方都好言好语地道歉,每次都说“快了快了”……

葛广这次再问,对方终于有了新的说法,“搭建沟渠的石板,还差一些没有运到,还得稍等片刻……”

太阳早已收住了光线,天空阴沉沉的。

随从都有点急。

“这么耽误,何时才能赶到白河,跟大王汇合?”

“是啊,大王还在白河等着我们呢?”

听着他们小声议论,冯蕴越发地平静。

“无妨,走不了,那就等吧。”

冯蕴不傻,就算一开始相信这只是巧合,到这种时候,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

这分明就是对方故意的。

一面低声下气地道歉,一面偷偷搞小动作。

不过,到底是梁焕章睚眦必报,因上次的事情记仇,算计到她的头上,还是别的什么事,冯蕴就不知道了。

她静待结果,所以,半点都不着急……

“娘子。”她等得,小满有些等不得。

她面露焦急,“我,我想如厕。”

荒郊野外,对女子而言,这是极为不便的。

冯蕴眉头蹙一下,“你带两个人,找个僻静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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