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确实不同（1/2）

那些传闻中的事迹在心头流水一样过去，桩桩件件，想到这里，神灵似乎是该感到不安或者不愉快的，可祂的心神甚至不曾为这些记忆偏移过一秒。

自认不同？傲慢？那又如何。

祂伸手温柔地抚过大天使的头顶，自然道：“你本来就与它们都不一样，路西。”

祂看着大天使陡然亮起的双眸，确认一样地对它道：“路西菲尔，你是普世光辉，是我最喜爱的造物，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那一个。这一点无论过去现在、或者再过千年万年，都不会更改。你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同。”

“所以你无须在意那些细枝末节，更没有必要像如今这样把自己拘束起来，幼稚青涩不够成熟又怎么样呢？路西，你要知道，怎样的你都是最好的那一个。”

“可还是不够。”路西菲尔直直看着祂道：“您待我最不同，我就必须做到比最好还要好。”

“那也大可以慢慢来。”神灵道：“路西，你才出生十多年，天使是永生种，往后还会有千年万年乃至无数年的时光在等着你成长，你大可以放慢脚步。”

路西菲尔怔怔凝望着祂，慢慢道：“千年万年？时间这么久，您会一直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吗？”

“当然。”神肯定道：“无论过去多久，你都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视的那一个。”

顿了顿，看着路西菲尔面色慢慢舒缓下来，祂又笑道：“更何况，你这么快稳重下来，我岂不是要少了许多乐趣？”

这下轮到路西菲尔心生无奈了，它在心中想：我可不觉得您在面对这样的我时少了什么乐趣，明明您玩的也很开心啊。

“路西，我可以听到的。”天使心里的吐槽只是一闪而过，神灵在旁边幽幽地道。

路西菲尔看了祂一眼，飞快道：“抱歉，吾神。”

神灵摇头：“我可没听出这一句抱歉中有多少诚意。路西菲尔，是我的错觉吗？你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

“因为即使是这样大胆的路西，您也还是很喜欢啊。”路西菲尔完全不曾被祂吓到。

这个大天使之前突如其来的情绪已经被收拾起来，从外表上看不出丝毫端倪，神灵打量了它两眼，莫名总有一种自己被套路了的感觉。

好在祂也不在意这个，拍拍手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光线，笑道：“这下好了，刚才还说你恐怕要迟到，现在已经不是恐怕了。路西菲尔，你还不走吗？”

“您都出口赶我了，我怎么还敢不走呢？”路西菲尔边随着祂站起来边笑道，它稍微往前走了两步，看了一眼‘天色’：“还好，时间还不算晚，神，我送您去学院如何？”

“现在还不算晚，等你送我慢慢过去就真的晚了。”神灵无奈摇摇头，祂微微退后一步，原本可视的身形淡化消散在一片光芒中：“我先去了，再见，路西。”

“——再见。”路西菲尔的回应只迟了一秒，眼前就再也没有任何神灵的踪迹，再一抬眼，眼前竟然已经是在天堂日常处理事务的大殿了。

“路西菲尔，你今日竟然这样早来？”从大殿门口路过的拉斐尔看过来一眼，不等它回答就两三步匆匆上来，把手中文件往它手上一堆：“正好，这是之前向十万天使召集的庆典相关创意和意见，我和其他天使已经初步筛过一遍了，留下的这些你自己先看看，过两天我们再讨论一回。”

说完也不等路西菲尔回话，事务繁忙的拉斐尔抽身就走，路西菲尔下意识喊住了它：“拉斐尔，你怎么忙成这样了？不是之前又抽调了一批文学素养合格的天使来帮你做这些文书工作吗？”

“那些天使还未上手呢。”拉斐尔回身道，它的语速现在都被逼得比十年前快了：“之前培养的那几批天使里又有不愿意做下去的了，这也没办法，会对这些文书档案感兴趣的天使还是太少，大多数做着做着就厌烦了。”

路西菲尔想了一下：“这样确实不好办。之前神有提过要为天堂再创造一批天使，到时候我们可以去请求神，多创造一些擅长这些的天使就好了。”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拉斐尔也忍不住双目一亮，然后又急急道：“神可有说过何时再创造？”

“这次庆典之后。”路西菲尔道：“毕竟这个时候要是造出太多新生天使，引导不过来反而更麻烦。”

“那我就等庆典后了！”拉斐尔高兴道，烦心的事一解，它顿时有心思打量起同伴来：“说起来，路西菲尔，我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看到你啊，吾神这可是第一次来到天堂，你不去陪伴神吗？”

它倒是想去陪伴，奈何神灵让它好好工作不许偷懒啊！

路西菲尔侧眼看拉斐尔一眼，发现了这个大天使神情中的嘲笑，于是不答它的问话，反而幽幽道：“今日我来此，是神送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