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试（2/2）
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不想造生灵就不造，说到底，她才是神。
她是神。
这个念头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印刻在脑海中了。好像是真的很中二，王可想笑一声，到最后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打了个冷颤。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王可没有再进入那个世界。
她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二女生那样，拿出各种教辅资料复习了起来，许多知识点已经融会贯通了，理解地深刻到不能再深刻，可总有些知识点是没有的，她也并没有按照之前所想的那样去寻求金手指的帮忙，而是拿出草稿纸和笔，一点一点，像个人类那样地学习起来。
像个人类？思考的间隙，王可恍惚地想：可她本来就是个人类啊。
一般来说，高中生的生活都是很规律的，如果不是学习任务没有完成的话，正常晚上九点就可以入睡，一直到到第二天早上五点的时候，天蒙蒙亮的时候，王可就起床了。
邱女士还在睡，上班和上学的作息当然不一样。王可收拾好自己，幽魂一样热了冰箱里的牛奶和吐司吃了，就直接出门上学去了。
她读书的杭城高中离住处并不远，共享单车十分钟的路程而已，到了学校往班级里一坐，零零散散已经有不少同学来了，王可正在从书包里掏试卷，一只手从背后搭上她肩膀，王可习以为常地拍开，回头一看，一张憔悴的脸，两个微青的眼圈。
“怎么回事？”王可这才真的被吓了一下：“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了？”
“国事繁忙啊！”那张脸的主人坐回去，摊在椅子上幽幽地道：“偏偏各爱妃还变着花样地来压榨朕的精血，昨晚上朕陪贵妃嬉戏到凌晨三点！”
“那么晚？！”王可倒吸一口凉气：“陛下你昨天不是根本没出门去浪吗？就那几张试卷让你熬成这样？”
“什么叫就那几张试卷？！”陛下——也就是毕夏愤怒道：“你是看不起贤妃的能耐还是看不起贵妃的难缠？”
“人话！”
“语文我做了两个多小时！数学更惨，我熬到半夜三点还没做完！”
王可这下真的要肃然起敬了，毕夏还在那边小声哀嚎：“这次的数学题为什么会出得这么难啊？还给不给人活路了？每次被都这样□□，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去跳楼明志了！”
她话一说完，王可脸色就微微一变：“胡说八道什么呢？！”
每年每个高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承受不了沉重学习压力的学生出事，虽然是高三比较多，但高二也不是没有过，久而久之类似的玩笑话就会成为学校的忌讳，还有人编出说这种话会被之前出事的‘学长学姐’们盯上的流言来。
王可倒不会信这些迷信，但是这种玩笑话说多了总归不好，万一就自我暗示了呢？
毕夏知道她忌讳，只是撇了撇嘴，烦恼地一头栽在桌子上。王可把东西都规整齐了，回头看她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只好道：“好了好了别这个样子了，你刚才不是说数学没做完吗？那你怎么办？”
“我胡乱填的。”毕夏自暴自弃道：“反正这么难，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可可，你数学题做完了吗？”
王可点点头：“做完了，要我教你吗？”
“真的？可可你太棒了！”毕夏一下子蹦起来：“朕宣布你就是朕的皇后了！”
“你的皇后天天换，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一个还是北街那家关东煮，我才不当。”王可嫌弃道，转身趴在身后的桌子上等她把试卷掏出来，忽然间耳边就听到砰的一声响，回头一看，教室后门正进来三四个男生。
“贺齐他们今天来的挺早啊。”毕夏奇怪地小声道，看了看手表：“离早自习还有十来分钟呢。”
“有事吧。”王可随口道，顿了顿，又觉得有点奇怪地问：“说起来，楠楠怎么还没来？”
说曹操曹操到，王可这话才刚落下，一个抬头就看到萧楠从前门进来，脸色极为难看，几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就不说话了。王可和毕夏对视一眼，觉出不对，赶紧走过去：“萧楠你怎么了？”
萧楠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身体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
毕夏用口型比了“姨妈”两个字，萧楠摇摇头：“不是，真的没什么，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吧？”
她这状态显然不是没睡好，真正没睡好的在旁边站着呢，但她不肯说，王可和毕夏总不能逼问，想了想，王可道：“那就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萧楠迟疑了两秒，最终点了点头。
这一上午的时光在王可的感觉里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但她知道这不单单是因为萧楠的原因，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早上的课程老师说的每一个知识点、每一处难点她都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她甚至觉得自己上台时可以比老师讲地还好，这种一切都变得已知的学习过程让这一个早上显得格外无聊。
有那么两秒，实在无聊的时候，她有想过要不要去另一个世界。
进出之间，一秒不到的时间而已，王可有用手机视频做过测试，那一瞬间的意识断层只是让眼睛的聚焦失神了一霎，甚至连眼皮都没来得及眨动，即使凑到她面前眼对眼地观察也只会以为她是走神了一瞬间而已，她完全可以在任何一个环境中随时随地地进入那个世界。
可最终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还是继续听课吧。
她并不是抵触那个世界，也不是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如果连这一点点的无聊她都难以忍受要离开，那在更多的波折面前呢？
更何况，即使进去那个世界尽情玩乐了，到最后她也总是要出来的。
这一上午就在她时不时的神游中度过了，到最后一节课终了，三个人相伴去了食堂打了菜，萧楠才肯犹豫着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