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鱼与熊掌（1/2）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没过一会而母女两人就窝在沙发里听王可含糊断续地招供，话一听完邱女士瞬间就乐了：“你就是因为觉得自己长得太丑了，觉得辣眼睛才来这一出？噗，噗哈哈哈哈哈，可可啊可可，你怎么这么可乐呢？哈哈哈。”

招完供王可就知道自己要面对怎样的局面了，此时她捧着自己出卖尊严才换来的牛排面无表情在那里嚼，全当自己没听到来自亲妈的嘲笑声。

邱女士大笑过一场，好久勉强摆正表情，尽自己身为慈母的责任和女儿谈心：“可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有谁说你什么了吗？”

“没有。”王可冷酷地道，说完挖了勺冰淇淋。

“那你怎么突然会这样想？”邱女士不信：“我家小可长得这么可爱，我记得你们班上给你送情书的也不少啊，没什么人乱说你怎么会觉得自己长得丑？”

王可叉肉的动作停了一下，默默道：“真的没人乱说话。”她说着看了自己亲妈一眼，再一次赶紧移开视线，有点伤心地小声道：“我就是真的纯粹觉得自己长得太丑了。”

“胡说！”邱女士断然道，她没打听出什么其他情况来，此刻也只好按照女儿说的情况给她开解：“可可你从小到大长得都好看！你忘记了？从幼儿园开始你就一直是代表班里同学上台表演的那个，小学拿五好学生你总是站在最中间，还上过学校宣传栏呢！”

“那不都是因为学习好嘛？”王可反驳道。

“学习好归好，也要看脸啊！”邱女士理直气壮道：“脸不好看谁拿你当宣传？再说了，你上初中以后收到多少情书你忘了？我可都帮你收着呢，不信我去给你找出来！”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收的啊？”王可嘟囔道。

邱女士看出她已经有所动摇，笑眯眯道：“这可是我女儿受欢迎的证明呢，以后你交男朋友还能让他看看你有多受欢迎。”

她说着想了想，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女儿！你就算是怀疑你自己，也不能怀疑你妈我的基因啊！你看看你妈我这张脸，大美人！现在出去还能随随便便撩一打帅哥呢！你妈这么好看，你能丑到哪儿去？”

王可听完，抬眼看了她妈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事实上，就算是现在看着你这张脸，我也觉得丑到不能直视啊。

然而真话肯定不能说，说了就要挨打。聪明的可可选择低头吃肉。

她仿佛是默认了，邱女士却被她家女儿这一口气叹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说起来，可可你今天和妈妈说话的时候怎么总是斜着眼睛？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啊。”王可果断道，然后非常有求生欲地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今天妆化的太漂亮了，艳光四射！我自卑！”

“是吗？”邱女士狐疑地看她一眼，总觉得女儿这是在尬吹，但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刨根问底了。毕竟这小糊涂鬼刚刚才因为莫名其妙的自卑闹过一场，深究下去再引起什么情绪就不好了。

“反正没事了就好。”邱女士从沙发上坐起身，算是结束了这场对话。她伸了个懒腰就往自己房间走，王可在后面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刚说的礼物呢？”

“诺，茶几上呢。”邱女士回头示意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个坏笑：“是一支少女色的唇膏哦，我记得你挺想要的。怎么，要不要现在去照镜子涂上试试看？”

王可一手还抓着叉子，目光艰难地从她妈脸上移到茶几，再移回她妈脸上，很快又无法直视地移开。

片刻后，她悲愤地大口往嘴里塞了块肉。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救命！

事实上，其实金手指确实还是金手指。吃完这顿迟来的午饭后，重新回房后无所事事，最终还是选择进入新世界的王可这样想道。

一进入这个世界，王可就好像被加持了某种buff，头脑一下子清明理智起来，思绪运转的速度快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比如她几乎在进入新世界的瞬间就意识到，这一场所谓的“变丑风波”归根到底，其实来自于之前直面神灵真容的冲击，在极致的美之前，其余皆被衬到难以入目。

而她之所以之前在这个世界换脸玩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只是因为在神灵特殊的视角下，美与丑带来的冲击都会被淡化。

就好像她现在这张容颜，这样一张极致完美到理应能让每个凡人痴迷的脸，她现在看过去时，也就是如欣赏一朵花一般罢了。

不过还是真的好看啊！

理智想法撑不过三秒的凡人王可装逼了几秒，很快又这样想到。她坐在地上，坐着坐着又躺下来，周遭的光镜因太过繁乱被她挥去了，唯有身下这一片仍然留着，在淡淡金光浮动中映照出这极近距离下的身影。

她看了一会儿，注意力自然而然散漫开来，从容颜上散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忽然翻了个身，看着身下的光镜，觉得似水面，于是伸指轻轻点了点。

一圈涟漪如她所想般在指下泛开来。

仿佛是觉得有趣，她笑了一声，念头转动间，这涟漪从她身下泛开、泛开，随目光向极处泛开。于是这光就成一片水面了。她将手下探，真能感受到水的清凉与滑动。

这感觉实在惬意，她又翻了个身，水波荡漾开来，浸润着她的背。她望着眼前一片虚空的光，陷入一种极端的放松状态中。

拿外卖之前满脑子的恐慌与脑补好像还在眼前，但当她进入这个世界之后，那种超越凡人想象运转着的思维让她在瞬间将每一个荒唐的脑补找出漏洞一一击破，这种每时每刻皆在运转着的属于智慧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任何事物都无法难住她，于是自然地，她无法产生任何如慌乱之类的负面情绪，她可以自由进出，她可以随心所欲，甚至只要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