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妈妈(1/2)

上弦之鬼来得比想象之中还要快。我事先躲在了空地旁边火车舱室的死角,用手上燃起的火焰帮忙治疗。上弦之间的战斗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一百倍,虽然我记得我室友确实从小学过防身相关的武术,此刻却一点效用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

而我能做的,只是不停歇地治愈他、治愈他、治愈他而已。

所以,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指尖颤抖着拢不住蓝色的火焰,也躲不开上弦之三的致命一击。他发现了我、在瞬息间把手从我的胸口穿过去了。和曾经的我(大哥)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啊啊、就是你吗?一直在偷偷摸摸搞小动作,很卑鄙啊。”

他把脸凑近我的,这家伙长得和猗窝座一模一样,不对、这家伙本来就是本人啊。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痛得流泪。他却直接伸着穿胸的手,把我生生地举起来了。

“喂,居然还活着啊?”他笑起来,“虽然鬼是无法杀死鬼了,但你明明看起来这么小一只却来碍我的事,真的很让人生气耶?那边的那只鬼也一样,口里说着什么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不懂战斗的弱者?!”

我没理会他的话,而是低下头去看他穿过我胸口的手,虽然没有太多力气,但我还是有可以做的事情的。

———我这么想着,把幼小的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在天明之前,请留下来吧。”

「血鬼术———长虹挂天」

我听着我自己细如蚊呐的声音,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有人叫喊着我名字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融化在剧痛和冲天而起的蓝红色火焰里。我几乎是死死地抱着把我贯穿的手臂,一边咳血一边撕心裂肺地释放火焰,他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向后拽去。我的眼睛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血和泪交融着从眼角落下去,咬紧的牙齿也上下打颤。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哽在喉咙里的血花泡沫断断续续地和我的咳嗽声一起从嘴角落下去,全身都在因痛苦和缺氧而抽搐,支离破碎的音节从被扼住的喉间挤出。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渴望着死亡。

然后,是突兀的花香味。柔软的、暖色的、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蝴蝶,从我面前轻飘飘地飞过去了。

在那片近乎与现实隔离的白色中,我听见了熟悉得能让人落下眼泪的声音。

“你在对我心爱的下(社)属(员)————做什么啊?!!”

“社………长………?”

即使那是第一次我听见里面、饱含着近乎恶毒的怒意。

距离仍在睡梦中的鬼杀队队员苏醒,还有五分钟。

柱鬼化的身体真的强悍得难以想象,没过多久,意识回笼,我在一滩已经乌黑的血泊里重新睁开眼睛。腹部的空洞还在重新长出新肉,身上的一些刮伤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在原地缓了一会,一步一步缓慢地站起来,走到外面的空地上,刚刚还在掐着我脖子的鬼正在被黑发的女人和猗窝座**,即使没有相关的技巧经验,他们的身体却还是能本能地作出反应。

他们成功地拖住了上弦之三。天也即将亮了。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明明都是鬼、为什么要站在人类那边?!!”

“你自己才是吧?忘记了初衷、忘记了当初是为何而战斗的吗!”漂亮的女子厉声斥责他,“等到你想起来你的记忆,会直接羞愧到自裁也说不定哦!”

是社长没错。

我脱力一般地,如释重负地重新跪坐到地上。

得救了。

“炼狱先生———?!”

在我喘息着等待天亮时,背后传来了呼唤我名字的声音。我疲惫地连头都不想回,染血的脸颊却被人颤抖着捧起来。

“善逸……啊。”我艰难地抬起眼睛,开口听见的声音是令我自己都惊讶的沙哑,“有做个好梦吗?”

“别说话了、请别说话了!”他又哭起来了,“你伤得好严重!得快点把伤口包扎好才行!”

“你在说什么傻话。鬼是不会被鬼杀死的。”我叹了一口气,“好了,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火车里有人伤亡吗?”

“没、没有……多亏了你们,我们都是刚刚才平安无事地醒来的……”他完全止不住眼泪,反而越哭越凶,“对不起,对不起!明明我也是鬼杀队的一员,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之前就说过了,可以适当依靠大人的吧?你不用难过。炭治郎,伊之助和这边的我呢?”

“炭治郎和伊之助去疏散群众了,另一位炼狱大人正在和两只鬼一起**上弦之三………他们三人都没有什么损伤,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闭上眼睛,“关于炭治郎之前问的那件事,我又想起来一些东西。你可以让他回去后去我的宅邸寻找一本书,里面应该有关于神乐之舞的记载,这边的我可能知道得更加详细………你一定记得告诉他。”

“炼狱大人、炼狱大人!你不要闭上眼睛啊、很吓人的啊啊啊啊呜呜呜啊!”

“抱歉,我可能得先………”

倦意和疼痛终于铺天盖地地将我吞没,面前的人在哭闹间把我抱起来向某个方向跑去,而我无意识地低下头,思绪一点点地沉入黑暗之中。

“………睡一会。”

我在某一天的午后,从蝶屋的床上醒来。端着湿毛巾走进来的小姑娘正好从屋外推门进来,她的手一松,手上拿的水壶清脆地掉在地上摔裂开来。

“你终于醒了!”她欣喜若狂地跑进来,“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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