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3/3）

不过，虽然是共用一个身体，但不同的灵魂，确实可以将他们看成是两个人。

——对法则的理解，感悟什么的，理所当然的也都是双份。

这样一来，千鹤和蓝染，已经可以说是没有了最根本的利益冲突，没必要再打了，两人都是相当务实的人，见状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拿了自己该得的战利品，很快就准备着各自找地方闭关去了。

哪怕之前有过默契的合作，又意外地以和平的手段，解决了争端，但即便是到了此刻，两人对于对方，也都还是深深防备着的。

因此，两人的闭关场所，当然不可能选在同一处！

原因无他，他们都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也太了解对方了，他们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趁着对方闭关的时候，暗中动手脚，也不相信，对方会那么老实。

所以，还是远着点好。

而此次闭关，两人显然都是奔着突破到能够修改法则的目的去的，可以想象，需要的时间绝对不会短，几万年，几十万年，都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两人这一次分别，等到下一次见面，说不定已经是沧海桑田了。

——甚至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下一次见面。

……

两人都不是恋爱脑，所以，他们都很清楚，数万，乃至数十万年的分离，意味着什么。

他们没办法保证，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会一直持续到那时候，他们也不可能将自己闭关修炼的地点，告诉对方，届时就算是依然情浓，也不可能找到对方，他们也并不是那种会将未来，寄托在无限广阔的混沌当中偶遇，这种希望渺茫的事件上，然后愿意一直等待和寻找下去的性格。

所以，今日一别，说不定就真的是永诀了。

千鹤和蓝染，固然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可这数万年的感情，也绝对不是假的，想到此处，皆是有些怅然，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

——感情上的若有所失，并不足以影响两人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策，但心中的烦闷，却也不会因为理智的清醒，而减少半分。

↑他们一向都是这样，把公私，事业和生活，理智和感情分得很开。

过了良久，还是蓝染先开口，“……说起来，我好像还欠你一杯酒？”

千鹤听到这话，立刻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旋即展颜一笑，“既然惣右介你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那是主神空间刚刚成立时候的事情了。

达成了共识，两人便随意找了个世界，划开屏障进入，享受彼此间，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烛光晚餐。

用餐的时候，谁也没有提以后，谁也没有谈承诺，他们只是如同最普通的情侣，聊着过去的共同经历，交流着彼此的爱好，说着记忆中的趣事。

直到最后，蓝染举起酒杯，为千鹤补上了许久之前欠她的那一杯敬酒。

千鹤微笑着满饮此杯。

两人一同起身，和其他的情侣一样，互相挽着胳膊，一路上有说有笑地走出酒店的大门，对视一眼，默契地放手，收敛笑容，背对背转身，沉默着大步向前，脚步毫不犹豫，毫不迟疑，慢慢地渐行渐远。

然而，就在即将拐过街角的一刹那，两人却又同时回头，对上对方的目光，皆是一怔。

随即笑了。

至于这之后，是继续跟对方背道而驰，从此相忘于江湖，还是任由自己的感情，第一次压过理智，谁知道呢？！

那已经是另外的故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