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1/2)

痛。

无法呼吸。

身体已经疼到极限,连连续的话语都说不出。

保持着这样的状态,金发魔术师靠在自己的从者腿上,诉说着他曾经为了同一个小队所做的那些事情。

基尔什塔利亚知道,他在做梦。

作为从者,本来不应该如此频繁的做梦,或许是连日来都和藤丸立香在一起的缘故,他也逐渐找回了几周目以前的那些感情。

借着梦境,他本想看看,在死亡到来前,他是否有过遗憾之类的情绪。

然而,事实上真的没有。

通过虚拟的历练,他带着不同的A组成员通关了特异点,达成了他们活过来的条件。而那些记忆,只有他一个人保留了下来,其他人都不记得了。也许有人隐约察觉到什么,但是具体的部分他们没被告知,也不会知晓的更加清楚。

从短暂的虚幻中回过神,基尔什塔利亚察觉到梦境的时候,那些原本让他感到痛苦的知觉,一一的褪去。

躺在自己召唤出的三骑之一的那个神性从者腿上,基尔什塔利亚嘲讽似的合上了眼。

“在梦里寻求答案,我也真是越来越可笑了。”

从梦境的世界中脱离,基尔什塔利亚睁开眼,神色顿时骤变。

带着血腥味的黏腻感,从他所在的位置传过来,过于炽热的温度,让他差点停止了呼吸。

“藤丸立香——!”

他飞快的反应过来,掀开被子。

入目之处,血红如绽开的曼珠沙华,刺得眼睛生疼。

【话说回来,曾经站在泛人类史对面的你,成为了站在泛人类史一侧的从者,还被我给召唤了出来,这到底是对于谁的诅咒呢?】

是啊,他曾经为了自己的愿望而将人类给舍弃,那么他凭什么认为抑制力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而让他成为从者的呢?

从他的经历来看,他每次与藤丸立香相遇,最终都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有时候是他亲自动手,有时候是他也救不了她,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奢求可以带给少女幸福?他,如今甚至只是一骑从者而已。

“啊?”

少女艰难的睁开眼,嗓子有点哑:“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基尔什塔利亚听到声音,原本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点,没有听从对方话的意思,而是推了推她:“别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藤丸立香本来脑子还不是很清楚,听到这话她意识到不对劲了,手撑着床试图爬起来,结果一股暖流顺着腹部流下。

而她正好看到了床单上的姨妈血,一下子惊醒了。

“基尔什塔利亚……”

金发魔术师一脸担心:“我在。别怕,有我在没事的,你不会——”

“请你回避一下。”

就算脸皮再厚,藤丸立香这会儿也很难抬起头,她到底是正常的少女,不可能因为眼前的青年是从者就不会觉得不奇怪。

直到被赶出房间,基尔什塔利亚都一脸恍惚。

原因其实很简单,来自于远坂凛和藤丸立香的对话。

“你都不记例假时间的吗?”

“一来就修复特异点,谁会去记得那种事情啊。”

“啧啧,这下子那位可要尴尬了。”

尴尬?不,魔术师会直面各种事情,这种程度的小事还不至于让他动容。

但是——

藤丸立香还活着,真好。

远坂凛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青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对方苍白的面容,一下子话到了嘴边就变了。

“明明来事情的是里面那位,为什么你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基尔什塔利亚动了动嘴唇,至于身侧的手握得死紧。

“刚醒过来就看到她流了这么多血,我还以为——”

注视着青年颤抖着的肩膀,还有那毫不遮掩的担忧神情,远坂凛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位以冷静自持的魔术师,会表现出这么脆弱的一面了。

“你该不会以为在我们都在的情况下,还有人可以无声无息攻击到立香吧?”

明明是试探的话语,却成功让青年平静了下来,他无声的看着眼前的从者,只是那双蓝色的眸子,依旧没有稳定下来,始终轻轻颤动着。

远坂凛叹了口气,扶额:“我和你说,这种事情经历的次数多了,你就会习惯她各种出状况。”

基尔什塔利亚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在迦勒底的时候,也是这么不在乎自己状态的吗?”

“嗯,这一次算是意外。不过其他各种大事小事也不算少,所以每一件都当成一回事的话,真的会宁可回到英灵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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