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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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撞到了孙助理。

他愣了一下，跟在我后面：“姜总，你要去哪？还有20分钟就要开会了。”

我没搭理他，直愣愣地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等我跑到电梯口时，正好想起一声“叮咚”。

电梯的门开了。

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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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缩在电梯的角落里，背靠着墙壁。

他的脸变得煞白，身体不住地在发抖。

我走过去抱住了他。

然后发现，他手脚冰冷，心跳快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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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我安慰他。

许知年在我怀里茫然地抬起头，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戒备。

他的呼吸很急促，一声一声地响在我耳边。

我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头发，然后凑到他耳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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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许知年才缓过神来。

他的眼睛慢慢恢复了焦距，落在我身上：“姜先生……”

“我在。”我一边说着，一边又吻了一下他的头发。

许知年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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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许知年带到了我的办公室里。

我的办公室很大，靠外的一面全是落地窗，视野十分开阔。

许知年的情绪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姜先生。”他把U盘拿出来，说，“这个忘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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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U盘，心底却忍不住冒火。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凶，我转身去给许知年倒了杯热水，借这个动作压一压火气。

“捧着。”我说，“喝的话还有点烫，可以先暖暖手。”

许知年乖乖地把杯子捧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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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U盘，问他：“你有幽闭恐惧症，不能坐电梯？”

许知年点了点头：“会很害怕。”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话会好很多，可我在下面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

他的语气带了一点抱怨的意思，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我却想。

他要是真会对我撒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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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既然害怕坐电梯，怎么不把U盘给前台，让她给我送上来。”

许知年解释说：“我怕里面有什么机密文件，不敢交给不认识的人。”

我说：“这样吗。”

“还有。”他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补充道，“我也想见到姜先生啊。”

我说：“晚上你就能见到我了。”

许知年说：“那不一样。”

我问：“哪里不一样？”

许知年说：“现在是我在预定时间外见到的姜先生，所以多看一秒就赚一秒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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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下无意识间扬起的唇角，说：“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你就让我下去找你。”

“诶？”许知年瞪大了眼睛，“我以为姜先生在忙……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

我看着他，慢慢地说：“不会。”

许知年说：“哦。”

他应得太敷衍，我怕他没放在心上，正色道：“你不要总是怕打扰我，既然害怕坐电梯，在电话里就应该告诉我，我就算自己抽不出时间，也能让信任的人下去见你。”

许知年点了点头，继而小声地嘀咕：“那样不是……有可能看不到姜先生了。”

我说：“我听到了。”

许知年连忙直起身子坐好，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我却知道他骨子里的固执和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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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刚才一直在看我？”

许知年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又问：“那你今天应该赚了很多？”

许知年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今天超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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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恢复得很快。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重新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好像电梯的事在他心里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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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许知年像是有话要说。

孙助理在这时敲了敲门板，提醒道：“姜总，马上就要开会了。”

我皱了皱眉，收敛起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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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一下，去开个会。”我对许知年说，“你在这里等我。”

许知年说：“好的。”

“累了的话就去那边的床上睡一会。”我想了想，又说，“如果坐不住的话，也可以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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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办公室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连杂志都是财经类的，许知年多半会觉得枯燥。

临走时，我让人送了热牛奶和一些点心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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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会议开了很久。

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心有牵挂的感受，竟好几次希望这次会议能早点结束。

好在我的理智让我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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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议室出来时，天色明显暗了许多。

我回到办公室，推门进去时，发现许知年已经睡着了。

他躺在旁边的小床上，身上盖了一张毯子。

那张床是我偶尔用来午休的，枕头旁放着一本财经杂志，也许是用来催眠的。

牛奶和点心他都吃了一点，但没有吃完，不知道是不是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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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床边，低头去看许知年。

他侧着身子，背部微微弯着，腿向前缩了缩，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他闭着眼睛，只能看到一点眼睫毛，比我想象的要长一点。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也是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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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很久，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许知年躺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毯子，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这个事实让我的心情极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