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姜笙笙迟疑了片刻，才说：“也许是因为你的独占欲和控制欲，因为你的不喜……他对你的态度，太过依赖和信任了。”

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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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察的都没错。

只不过她搞错了因果。

许知年的封闭，不是因为我。

反而是他的依赖与信任，激发了我骨子里的独占欲和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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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笙最后说：“我只是在想，如果连我都走了，那他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多么的孤单和寂寞。”

“所以我希望，让他有事可以做，至少，得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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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

在关于许知年的事上，姜笙笙确实比我看得更加透彻。

我嘴上说着希望许知年能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实际却把他扔在家里当个摆设，鲜少过问。

我甚至，没有认真考虑过他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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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我潜意识里，确实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就像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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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知年是人。

我不能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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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的修养，许知年身上其他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只有背后那道狰狞的伤疤，依旧在耀武扬威。

我上药时，许知年问我：“一定很丑吧？”

我安慰他：“不丑。”

他有些不信，想扭头去看，却看不到。

我忍不住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

许知年听话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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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管丑不丑，反正你也看不到。”

许知年有些低落：“但是别人会看到啊。”

“你平常都穿着衣服。”我问，“谁会看到？”

许知年想了一会，才说：“你啊，你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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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我说不丑，你为什么不信。”

许知年愣愣地问：“真的吗？”

“真的。”我说，“反正在我眼里，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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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真话。

许知年却不知怎地，突然像是害羞了，把头埋进了手心里。

但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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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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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许知年。”

他站起身，问：“怎么了？”

我说：“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他立马走到我面前，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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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这些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许知年用手捏了捏衣角，说：“很、很好。”

他结巴了一下，才接着说：“姜先生一直很照顾我。”

我说：“我从严之哲那给你要的钱，足够你花上几十年——只要你别太大手大脚。”

许知年却摇了摇头：“我不会一直花他的钱。”

“那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我顿了顿，补充道，“从这里搬出去以后。”

他一下子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委屈地看着我，小声说：“姜先生……你要赶我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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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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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说：“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许知年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接着说：“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只是问问你，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许知年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想起了姜笙笙说的那番话，我问：“你想当明星或者歌手吗？我记得你还挺喜欢唱歌的。如果你有这方面意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许知年摇了摇头：“唱歌只是爱好而已，我没有想过要当歌手。”

我问他：“那你想做什么呢？”

许知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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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我想了想，问他：“那你有想过……重新回去读书吗？”

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然后他抬起头，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我可以……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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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我斩钉截铁地说。

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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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强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