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人间恶魔二十三（2/2）

“那会不会是精神分裂症呢？”

“可能性很大！”

“那么，假如潜逃者患上了精神分裂，那他是否能够有着清晰的头脑，继续有计划的杀害一个陌生人？”

“绝无可能，即使能够做到谋杀，也不可能做到头脑理智清晰，因为精神分裂的患者不仅仅有着思考障碍，还经常会头脑昏沉。”

“那么除此之外，师兄认为这名凶手为何能做到这些，又是为何会做这些？”

张扬内心有些矛盾，告诉她答案会被怀疑，不告诉答案也会被怀疑，这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阳谋。

张扬闭上眼，思考了一下，沉吟道：“任何分裂或者被人深度催眠清洗修改了记忆。”

“那师兄觉得者两个可能，哪个几率更高呢？”

“人格分裂是会把一个人的智力，思想以及体质都分化为两半甚至更多，但是还是会出现人格转化的时间段，你们只要仔细查访和监视那个人的近况就能知道结果。”似乎张扬并不打算对王刚的状态做出结论。

“根据警方的调查，这名潜逃的凶手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都只表现出了一种性格。”

“嗯？那就只有他被催眠了这一种可能性了。”张扬还是说的云淡风轻。

“师兄，你真的认为催眠能够做到清洗记忆这一步吗？”纪梵希问道。

林云摇了摇头，“不知道，教授没有教过我催眠术，只是听说过有人真的能做到。”

一阵冷风吹过，张扬打了个喷嚏，“雨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停了，你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有事记着给我打电话，祝你办案愉快，回见！”张扬站起身，俯视着纪梵希。

“嗯，注意身体，回见。”纪梵希微笑着挥了挥手。

张扬撑起伞，漫步在暴雨之中，纪梵希清晰的看到，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可疑的男人。

很快，纪梵希也离开，不过她没有注意到，不仅是张扬被跟踪了，连她自己身后也跟着一个人，在茶厅对面的蛋糕店里，一个男人看着手里的相机，阴恻恻的笑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张扬不能够克服的困难，那就只有冷了吧。这一场大雨，让原本就已经低温的天气，更加接近零度。这样的雨天，在宽阔的路上，只有依稀一两个人在行走。街道排水系统似乎已经开始超载，路面上的雨水已经浸过了脚面。

张扬撑着伞在雨中独行，身体忍不住发抖，嘴唇也已经发紫，他却似乎没有停下来避雨的打算，张扬并不是喜欢在雨中散步，他只是不想停下脚步，仅此而已。

张扬这无聊的习性可算是苦坏了后面尾随的几人，若他此时回头，一定能看到那几人怨恨的眼神。

从茶厅到住所，不过区区几百米，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张扬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打开门，将雨伞随意挂在门边，浑身湿透的张扬直接走进了浴室。

热水驱赶着寒冷，水汽模糊了视线，张扬定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手，抚摸着镜面，冷酷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忧伤，人只有在旁无他人的时候，只有在感到孤独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自己的脆弱。

而，张扬的脆弱，只能出现在没有监控的浴室了，想到这，张扬跪在地板上的瓷砖上，捂着头，无声的哭泣着，什么时候，连哭喊都已经不再是自由？什么时候开始，连睡觉都要提防着梦话？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言行举止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如果但是能够勇敢一些，如果当时不那么怕死，如果……

当时陪着他一起，一起承受痛苦，一起承受殴打，最后的最后，一起死去。

那或许现在自己就不会这么累了吧！

“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懦弱的废物。”想着，想着，张扬的脑子开始越来越沉重，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花洒还在喷洒着热水，浴室里烟雾弥漫，张扬一动不动的趴倒在浴室里。

门外的黑色吉普车里，徐赫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盯着监控画面。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张扬进入浴室已经一个小小时了！徐赫越来越不安，也越来越后悔，为什么不再浴室里安装监控！

他到底在浴室里做什么啊！！！

思来想去，徐赫决定打电话请示一下林云，毕竟对于男人来说，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了。

“喂？”很快那边出来了林云疲惫的声音。

“队长，情况出现了异常！”

听到这句话，林云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怎么回事？张扬终于露出了破绽？”